约莫一炷香后,平复心神的宋围忆才娓娓道来:“杨象升堵着洛阳,泽州那边也是久攻不下,这两处的变数不大,只看谁家能先将对手除去。纸面看来,东齐胜算大,但朝夕之间也难以立刻破开两处大城。”
拿出地图,宋围忆指向地图上方:“变数只在御金关。”
手指圈点着御金关:“当初徐子东和谭山岳两方人马要看住一个萧远山不难,但徐子东全军覆没,又将谭山岳除去,剩下的人马和萧远山不过五五之数。若能除去徐子东,主将的接连身死必能导致御金的齐军军心大乱,到时候萧远山便有可趁之机,就是吃下那些人也不算难。”
手指自御金关移开,指向通州:“吃下之后,萧远山若是有胆子,可以学学裴苳浒,时不时的骚扰一下通州,或者干脆往幽州突进,不计较城池得失,要的就是让东齐不得安宁,那样的话,总该能让姜浩言疲于应付,没办法快速解决西梁。”
苏言眉头紧锁的盯着地图,跟着手指不断移动目光:“且不说要如何做掉徐子东,便是那萧远山会不会如爱卿所想也不敢确定。更何况平白无故杀一个和三大宗师有交情的人,到时候成与不成都会得罪那些江湖绝顶的人物,万一那些高手要来寻仇,朕如何应对?”
宋围忆一一解惑:“萧远山怎么做都无所谓,即便龟缩在御金不出来,也能让东齐投鼠忌器。至于那徐子东,既然他能请动宗师,来日直面西蜀的时候或许还能请来,到那时陛下受到的威胁会更大,与其被动,还不如先下手。蜀中剑绝谢不言好歹是诚王殿下的师傅,剑阁根基也在西蜀,为东齐的将军与陛下过不去,总的想想剑阁和诚王,想来谢不言也不会乱来。”
“谢不言不动,楚东流当然也不会动,常人不知谢不言和楚东流的关系,宋家却是知晓。不二刀断不会和谢不言背道而驰。”
“这两人不出手,武当两问邓春琳不好说,但枪仙张绣不曾破入真武,微臣不敢言胜,拖住总是不难。”
“最重要的是,徐子东一死,杨象升又在洛阳,左家和陶家在泽州脱不开身,东齐成器的将领本就不多,能与萧远山一较高下的都被缠住,剩下那些人谁还能和萧远山放对?”
“西梁的局势缓解,陛下才有机会休养生息,拖上两三年,就算西梁灭国,陛下再面对东齐总能多些胜算。”
苏言心情激荡,久久不能平静。事实上,今日他本没有考虑这些东西,只是想与宋围忆商议天下局势和西蜀对策,压根就没想过和东齐正面交战打的可能,也没想过宋围忆提到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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