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一方溃败,直到鸣金收兵。
十一万人在通州城外这片巨大的开阔地上,犹如两股洪流撞击,紧接着便混杂在一起,只能靠着盔甲颜色式样,分辨敌我。
一个身着校尉铠甲的大齐军士拎着鬼头大刀,在两军阵前挥砍,所到之处皆是人头落地,半点都不脱离带水。
注意到这人的西梁军十数人齐齐围上,手中长枪突刺,将那校尉逼在中间。
校尉面无惧色,迎着十数人挥刀,东齐军中也有人向着这边围上来。
校尉砍倒七人之后,便被人一枪刺穿喉头,嘴角鲜血溢出。临死之际还不忘再次挥起鬼头刀,却是没能砍到人,便跌落在地。
一个校尉的头值得上五十人头的军功,刺穿校尉的西梁步卒还没来得及为自己立下的大功喜悦,就被聚拢而来的大齐士卒砍断手臂,接着一刀砍在面门上,倒地身死。
而杀死他的人,也没有活太久,就被西梁步卒砍翻。
鲜红的血液将雪地的白色侵染成暗红,又被鹅毛大雪覆盖,不见踪影,可新鲜的血液再次落下,又将雪地染红。
雪在落,血在落,血与雪在这人间炼狱之中,早已不分你我。
十一万人共刀枪,处处都在杀与被杀,尸体不断倒下,没见过沙场血腥的新卒已经开始害怕,开始想要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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