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翰青已经不敢再看,这种逐步增加的恐惧,与死亡折磨几乎击溃他的心神。他不怕死,却怕刚刚死去,下一个人就会说,那便是白死了。
他相信自己骨头硬,也相信大部分兄弟和他一样,但他不敢保证所有人都和他一样。
他知道,很有可能会有人忍受不住这种折磨而开口。
这几十人,大半和他一个心态。
都相信自己不会说,却难保别人不开口。
这是比死亡还要让人害怕的东西。
一个又一个,前后七人都被董建山徒手毙命,手段残忍至极,不可描述。
再有一人便轮到褚翰青,死亡的恐惧如山岳压来,而那比死亡还要可怕的东西,如天崩地裂。
这关乎到兄弟之间的信任,要么相信所有人都不会说,要么就是有一个人会说出来。
陶烁一直在看,尽管同军兄弟的死让他心中滴血,却还要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好像死的人都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一个个兄弟倒下,更多的人还在备受煎熬,看着那一双双绝望的眼神,陶烁明显感觉到兄弟之间的信任在消散,每个人心中那份坚持,还有那张先生口中的精神殿堂在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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