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不敢?”老人腰杆笔直,“姬家几代人,也就你大哥成器,可惜死的早。遥想高祖皇帝何等微风,何等不可一世,没想到后辈子孙如此不争气。”
“姬存源啊姬存源,道理我已经说的很明白,这些不长脑子的百姓不懂我不奇怪,你明明懂却还要跟着他们胡来,到底为什么?”
“东齐送粮借路,不出一年,哦,不对,说一年那是抬举你,要我看,最多三个月,这襄平就要改姓姜,这大周也将不复存在,你姬家也会成为历史。”
“本有一条路让你活的更久,你却不要,非要自寻死路,那我无话可说,程再幸守护大周数十年,也算对得起陛下,地上遇见也能问心无愧。怕只怕你们这些姬家子孙,死后都不敢与陛下打招呼。”
“因为你们怕,你们怕他问一句,大周何在?”
新罗王面红耳赤,咬牙道:“你那条路能活多久?你敢不敢当着这无数百姓的面说出来,问问他们,看看他们同意不同意?真要这样做,你就对得起高祖?”
“有些事,等你见了高祖自己去问吧!我程再幸没时间跟你瞎扯,你们不是要吃的,你们不是要引狼入室,那你们去啊!程再幸守了大周这么多年,守死了爱妻,守死了儿子,我这一生,无愧高祖,无愧大周。”老人说的动情,快要泣不成声。
姬存源刚要反驳,人群中走出一个老妪,年纪八十往上,拄着拐杖摇摇晃晃的牵着一个风一吹便要倒的孩童,哭诉道:“程将军,为我大周,你死了妻子,死了儿子,何等壮烈。可你想过没有,我们这些个小老百姓又死过什么人,失去过什么人?”
这一问,问起万千百姓伤心事,这么些年来,谁家没有为大周死过人?
老婆婆撑着拐杖,大哭道:“老身八十有五,十五岁家父死在高平,是将军手下校尉,二十三岁丈夫死在百济,是将军身边亲卫,八十三岁,孙子死在襄平,还是将军麾下小卒。到如今家中只有这重孙与老身在世,老身只想问问将军,为我大周,老身满门可算忠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