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钩扬起,一声闷响落下,男人的头磕在马槽边,身子晃了一下,随后瘫软在地,再没有任何动静。薇恩收回手臂,钩子的尖端带着一截黑乎乎的铁锈和炉渣,现在又多了些新鲜的血迹。马儿没什么反应地继续啃着g草,薇恩伸手将它的脑袋轻轻拨开,免得守卫的头发被马嚼进嘴里。风如此紧,雪却一点都积不住。人被她拖进井后的荒地,驿站灯火都无法照到的草地边。那里杂草足足有一人高,还堆着很多未化的积雪。一路的痕迹很快就被下一波冰雹和冻雨覆盖,薇恩挥起火钩,在那颗头上又狠狠补了几下。
直到他的口鼻都漫出鲜血,x膛不再起伏,薇恩才缓缓蹲下,开始翻检他的衣物。他倒下的时候,一只手还SiSi扣着腰包。薇恩扯开那只软得像条Si蛇的手臂,从中拽出一只信封。里头装了两张纸——一张是写着“新远景适应点”的调令,折得整整齐齐,夹在一张半填的报到表中。表格空着,仅在角落潦草地写着一个名字——“伊登”,没有另外的签字,钢印也盖得歪歪扭扭。她扫了一眼,在纸张被雨雪彻底打Sh前把它们收入怀中。守卫后脑勺溢出的血迹已将他的领口和面罩浸透,薇恩端详着他沾满泥水的制服,不再看那张被敲打到塌陷的脸,低头开始撕起军装的扣子。
像过往那些任务一样,她割下伊登的头颅。想了想,又把双手也一并拆了下来,包进他那早已被血染透的衬衫,然后脱下自己的外衣,在上面缠了几圈。她把裹着残肢的衣料束紧,走到山坡边缘,用力将它们抛向山脚。那团东西没发出任何声音,像是直接被山岭吞噬了。做完这一切,她转身回到马棚,从星焰的马鞍下m0出那本账簿——她这几天反复查看,已经给它包了层新封皮,搓皱了几页纸边,还在空白处编写了几则伪造的巡逻日志,最后用防水的油布一层层包裹严实。
她m0回自己的铺位,擦g披风内侧的血渍,又将从尸T上扒下来的制服简单洗了洗,铺在床铺旁晾着。床沿与炉膛连通着,热气熏得那件Sh冷的衣物微微鼓起,像将Si之人的x膛。薇恩靠坐在床头,闭上眼,尝试让肌r0U暂时松弛一下——但自然没有休息多久,天sE刚蒙蒙亮,驿站的小钟响了两下,她便飞快地整理好发辫,从铺上弹了起来。伊登的制服被她套在身上,调令折得严丝合缝,重新塞回腰包。脚边的包裹里只留下一把匕首、几块g布,和那本伪装成巡逻日志的账簿。
隔壁的人声和脚步声此起彼伏,她侧耳倾听,等那些声响都逐渐散去,才张望着迈出房门,踏入昨夜那批士兵用过的客棚。屋内空空荡荡,只有掌柜还在一边扫地,一边发着牢SaO。见她一进门,他头也不抬地劈头一句:“你怎么还不走?人都走一半了,你才来?”
“……拉肚子。”薇恩被喝得一愣,脱口而出。
“快滚吧,”掌柜抬起眼,冷冷扫了她一眼,随手指向墙角的铺位,“拿好你的东西,头盔、包袱我都没动,别把屎拉在我门口。”
驿站外的队伍已经站得整整齐齐。已经见不到任何马匹,想必已经被那两位回城的士兵牵走。士兵们交头接耳地交换着身上的配件,互相读着对方的调令。她混在两个r0u眼睛的队员之间。那两人看了她一眼,没人对她说话。
直到接近山头时,那位秃顶的大块头才回头瞟了一眼后排,说了句:“伊登,你少打瞌睡了,今天进去以后,你可就又得站岗了。”
薇恩没有出声,只是点了点头。士兵们跟着他回过头来,向着她发出一阵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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