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裴昭彦的声音闷闷地从臂弯里传出来,带着浓重的鼻音和压抑的嘶哑,「我……尽力了。所有方案、所有可能……都试过了。」
他艰难地x1了口气,肩膀微微颤抖,「可是没有用。」
这是他从消防通道出来後,说的第一句完整的话。
不再是冰冷的医学术语,不再是JiNg准的逻辑分析。是带着巨大无力感的、近乎崩溃的坦白。
「生命……太脆弱了。」他继续说道,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哑,像砂纸磨过粗糙的木头,「像捧在手里的水。无论怎麽小心都会流走……怎麽也抓不住。」
他突然抬起头,那双总是深邃平静的眼眸此刻布满了血丝,里面翻滚着从未示人的痛苦、迷茫和深重的疲惫,直直地看向温念屿:「……当医生,好累。」
这句话,轻得像叹息,却重如千钧。
温念屿看着裴昭彦眼中那层强行维持的坚冰彻底碎裂,露出底下汹涌的、几乎要将他淹没的脆弱与倦怠。
这是他从未见过的裴昭彦。
不再是那个无所不能、冷静自持的外科权威,只是一个被巨大的失落和职业重压击垮的、疲惫不堪的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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