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崇厚尽管觉得陈驿长的话有一番道理,但还是不服气地说:“人总得要叶落归根。”
“什么叶落归根,我敢打赌,你们这些人真要是回了老家,大多会被饿死,死了连埋骨的地方都不会有!呆在这儿虽苦点寂寞点,终究有口饭吃。至少死了有人料理后事,有个地方埋。好好想想吧,哪里黄土不埋人啊。”
老卒们纷纷放下兵器,有人在低声抽泣,有人默默流泪。
陈驿长趁热打铁地说:“这儿就是我们的家,只要能守住,别说让老子去种地,就是让去做牛做马老子也愿意!”
钱崇厚嘀咕道:“可天子和朝堂上的那些人都不打算要安西了。”
“三郎,这个你跟他们说。”
“六叔,这件事是陇右的一个中郎将写信告诉你的吧?”
“是。”
韩平安从怀着取出书信,追问道:“这封信是不是陇右的那个中郎将托粟特行商白硕德捎给你的?”
李成邺一把抢过书信,气呼呼地问:“信怎么在你手里?”
“你是我六叔,也是我岳父,又不是外人,这信是我在你房里找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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