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郑璞出征,她都是如此的。
只是这次她的声音里略带着些许担忧、些许心痛。
缓过了悲恸、去了疾病后,她才倏然发现郑璞原先仅是点点霜白的双鬓,只是冬春之交的两个月内竟都化作苍白了,还有那满脸以手指无法抚平的皱纹。
不过而立之年,竟衰老如斯矣!
待郑璞起身,她终于忍不住将头埋在其肩膀上,情绪很低落的喃喃,“夫君,莫要心切着为大兄复仇,妾身可等三年、五年,甚至是十年......妾身少孤,大兄亦临阵而没,但求夫君惜身......”
郑璞静静的听着。
以手环住她的双肩,以鼻在她耳鬓轻轻的摩擦,嗅着她的温柔与担忧。
少时,拍了拍她的后背,缓声说道,“文黛莫担心,等我归来。”
言罢便转身大步离去,不复回头。
暮春三月,郑璞至祖厉河入大河口的小盆地后世靖远县。
此地在灵帝时隶属鹯阴县,农牧并举,兼有渔猎,故而一直是鹯阴城塞驻军的屯田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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