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豹再度沉默。
少时,才怅然而叹,“唉,足下之智非凡人也。如足下所言,我确有归朔方之念,然恐魏国不复容我耳。”言罢,又紧着加了句,“足下恐有不知,雒阳庙堂虽授我官职予我人事,然不曾将我部视作心腹、倚为爪牙。先驱我部来此地,乃为扰汉军后方也。今职责未竟,我部若擅归,将予庙堂攻讦口实矣!亦难逃责难也!”
“贤王之言,恕在下不敢苟同。”
刘豹甫一话落,李简当即驳之,“我汉家有言‘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彼右部全军覆没于居延泽,夏侯将军两万大军亦败北于大河畔,足见汉军兵锋之锐。贤王本就兵寡,且入休屠泽时日尚短,难为扰汉军后方之调度乃必然也,雒阳庙堂为何追责哉!”
此言,似是颇有道理啊~
刘豹脸庞上浮现了意动之色。
略作思虑,便豁然起身,行了抚胸礼,朗声道,“足下之言,振聋发聩。豹愚钝,心仍有不安,望足下为我部筹画归朔方的万全之策,豹必竭诚报之!”
“贤王言重矣!”
闻言,李简连忙起身回礼,笑颜而谓,“贤王前居并州,今入河西,无非乃雒阳庙堂欲以贵部抗汉军耳。若贤王心有不安,不若投其所好,拔族众千骑,赴关中长安诣雍凉都督,供魏国编入行伍驱使,以此表贤王忠贞之心。如此,有汉军虎视关中在侧,雒阳庙堂焉能罪责贵部邪?”
“大善!”
刘豹听罢,静静思虑片刻后,便拊掌而赞,“足下实乃大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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