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他更忧心的还有一点:若是他此生都无有机会复仇,父仇恐会泯于时间里了——就如吴郡陆氏一般。
虽说此时汉吴仍旧互盟,但他已然没有了其他的选择。
占尽天下膏腴之地、国力最为强盛的魏国此些年连战连败,且将大军屯聚在关中防备大汉,对吴国采取着守御之势,他以身而投不过是徒然望大江兴叹罢了,故而大汉便成为了他不二之选。
至少,大汉如今有若欣欣向荣之势。
而且他知道两国都不会忘却襄樊之战与夷陵之战,又知道孙权为人常反复,心中自忖若是投身大汉,或许有生之年可随征江东。
再不济,将妻儿皆迁居来巴蜀,亦可避免子孙日后被宗族同化而忘却了血仇,且自身先投身戎事积累战功,为子孙后代夯实未来掌军伐吴复仇的基础。
一番口干舌燥,沈幽终于将过往之事皆讲述完。
亦从广袖中取出一卷丝绢,起身至厅堂中俯首而拜,音色皆激昂,“此乃幽近些年所绘江东、荆南与交州地形舆图,谨作晋身之物呈献与护军。但求护军不弃,怜我父无辜遇害,收幽入帐下。幽曾读兵书、略有勇力,可堪登锋履刃之事,亦愿效犬马之劳!若能得偿所愿,必以死报之!”
但听罢的郑璞,依旧保持着耷眼捋胡的姿态,且还制止了扈从乞牙厝想去取那三州地形舆图的意图。
并非他无动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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