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卿,叔长所传之事,朕已知矣。”
举樽邀了一盏酒后,孙权淡淡而道,“交州士家夹信,乃我江东些许功勋小辈戏谑之作,朕已然令有司申责,郑卿勿有念。”
言罢,不等郑璞应声,他便又长声而叹,“此些小辈常仗着父兄功勋,妄言悖行,竟不思如今江东内有山越为祸、贼寇兴乱,外有亡我江东之心不死的逆魏虎视眈眈!唉~~倒是贵国安泰,自讨平南中叛乱以来,蛮夷与豪族者咸效节用命、克力北伐,委实令朕心慕哉!”
此是问计于我,江东可否效仿大汉使豪族用命王事乎?
闻言,郑璞心中了然。
略作思绪,乃拱手而道,“枳棘之林,无梁柱之质;涓流之水,无洪波之势。外臣窃以为,山越之民、乐乱贼寇,皆聚藏于险山深泽恣睢,但临战则散,无有果触死前之勇,乃癣疥之疾也。若外使良将以兵临之,内使郡县牧守以仁义布之,可不日竟安耳。而逆魏者,虽国力强盛,然贵国石亭之战后淮右无有强兵枕戈,我国出陇右之役后荆襄无良将在侧,江东今时无虞矣。而豪族咸相用命王事者.....”
言至此,郑璞略作停顿,“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叶徒相似,其实味不同。我国之政,未必成于江东,故而还请陛下恕外臣不敢置喙也。”
“善!”
孙权听罢,拊掌而赞。
旋即,乃喜笑盈腮,轻声谓之,“郑卿既如此作言,朕亦不强之。不过,朕不欲郑卿预我江东之政,乃欲闻大汉丞相之政耳!且此间之言,不传他人之耳,郑卿无需有虑。”
果然.......
彼奸诈令色,如我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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