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府的清查队伍虽然离去了,但他们留下的Y影却沉甸甸地压在李云澈的心头。尤其是小石头被登记为「待查流民」这件事,如同一个随时可能爆炸的隐患,让他坐立难安。
他很清楚,在一个秩序逐渐崩坏、战乱将起的时代,一个没有户籍、没有家族庇护、被官方标记为「待查」的孤儿,其处境将会何等堪忧?官府随时可能以任何藉口将他带走,充作苦役、Pa0灰。
保护小石头,给他一个相对安全的身份和环境,成了李云澈眼下最为迫切的任务之一。
可是,谈何容易?
他自己尚且是寄人篱下,泥菩萨过江。直接将小石头接到自己院里?目标太明显,且不合规矩,周管事和陈峰那一关就过不去。为他伪造户籍?更是天方夜谭。向家族求情?家主陈仲连对他这个旁支子弟都漠不关心,怎会为一个杂役孤儿出头?
思来想去,他目前唯一能藉助的、有可能提供一丝帮助的,似乎只有一个人——徐详。
这些日子的相处、训练和持续的腿疾治疗,他与这位脾气古怪的老兵之间,已经建立起了一种微妙的、超越了普通主仆或师徒的关系。徐详虽然嘴上不饶人,但李云澈能感觉到,对方内心深处或许还残存着一丝来自沙场的义气和对弱者的恻隐之心。最重要的是,徐详对他展现出的「价值」有所认可。
他决定去试一试,哪怕希望渺茫。
第二天清晨的训练结束後,李云澈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为徐详热敷,而是先恭敬地站在一旁,等徐详收了功,才开口道:「徐老丈,小子……有一事相求,不知当讲不当讲。」
徐详瞥了他一眼,大概是心情不错,哼了一声:「有P快放!别耽误老子回去补觉!」
李云澈组织了一下语言,谨慎地说道:「是关於昨日府内清查户籍之事。小子看到……杂役区有个名叫小石头的孩童,年仅六岁,父亲去年病故,成了孤儿。昨日官差盘问,他因无户籍而被登记为待查流民。小子担心……」
他没有直接说出自己对李四的任何怀疑,只是陈述了客观事实和担忧:「小子担心,在这乱世将至之时,他一个无依无靠的稚童,又被官府如此标记,恐怕……前路艰难,甚至可能朝不保夕。小子……看他孤苦,心有不忍,却又人微言轻,无力相助。不知老丈……能否看在他年幼可怜的份上,略加照拂一二?或者……指点小子一个能让他稍微安全些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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