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燃尽後,公寓陷入一片Si寂,只有窗外远处情侣的笑声断续飘来,像嘲笑这间屋子的孤独。餐桌上,红酒杯里的残Ye映着微弱的月光,玫瑰花瓣散落一地,有的被踩进地板缝隙,留下暗红的W迹。林泽宇靠在沙发上,闭着眼,呼x1浅而缓慢,像一具随时会停止的机器。他的脸sEb晚餐时更苍白,额角渗出一层细汗,却被他用袖口悄然抹去。
张语昕站在厨房门口,手里握着一只空了的药瓶——她刚从林泽宇的外套口袋里翻出来的。瓶身上印着密密麻麻的医学术语,她看不懂,但那刺眼的「末期」二字像刀一样刺进她的眼底。她攥紧药瓶,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发出轻微的「咯咯」声。她望着沙发上的林泽宇,他的侧脸在月光下显得脆弱而陌生,像一尊即将崩塌的石像。
她走近他,脚步轻得像鬼魂,裙摆拖过地板,发出细微的摩擦声。她跪在他身前,双手捧起他的脸,指尖冰凉却颤抖。「泽宇,」她的声音低得像耳语,「你什麽时候打算告诉我?」
林泽宇睁开眼,对上她的目光。她的眼神温柔却深邃,像一潭吞噬一切的湖水。他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勉强的笑。「语昕,你在说什麽?」他的语气轻描淡写,试图掩盖内心的慌乱。
语昕没有回答,只是缓缓摊开手掌,药瓶滚落在地板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叮」。瓶身在月光下闪着冷光,像一柄无声的匕首。林泽宇的笑容僵住了,眼底闪过一丝惊慌。他想伸手捡起药瓶,却被语昕握住手腕,力道之大让他感到一阵刺痛。
「末期,」她轻声念出这两个字,每个音节都像从喉咙深处挤出,「你还剩多少时间?几周?几天?」她的声音颤抖,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林泽宇的呼x1一窒,喉咙像是被什麽堵住。他别过脸,低声说:「语昕,这不重要。我不想让你——」
「不重要?」语昕打断他,声音陡然拔高,随即又压低,像在压抑某种即将爆发的情绪。她松开他的手腕,站起身,转身走向厨房。她的背影在月光下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像一只张牙舞爪的怪兽。林泽宇看着她,内心涌起一阵不安,却说不出话。
片刻後,语昕回来了,手里多了一把锋利的手术刀。那是她从cH0U屉里翻出的,刀刃在月光下闪着寒光,像一条冰冷的银蛇。她重新跪在他面前,刀尖轻轻抵着自己的掌心,却没有刺下去。她抬起头,眼中闪着泪光,却带着一抹诡异的笑。
「泽宇,」她的声音颤抖却温柔,「我们不能分开。你知道的,我不能没有你。」
林泽宇瞪大眼睛,目光落在手术刀上,心跳猛地加速。他以为这是她病娇情绪下的夸张表达,於是勉强笑了笑,伸手抚m0她的头发。「语昕,别闹了,」他说,声音轻柔,「我知道你Ai我,我也Ai你。这就够了。」
语昕摇摇头,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却被她用手背粗暴地抹去。「不够,」她说,「Ai不够。你会离开我,你的病会把你从我身边抢走。我不能让这发生。」她顿了顿,深x1一口气,然後将手术刀递到他面前,刀柄朝向他,像在奉上一份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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