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倔强的转过头,说:“我不回,回去他肯定要接着骂我。”季川抬头给我用手拨弄着头发上的积雪,坚定的说:“不会的,哥会护着你。”
我半信半疑的转头看他,雪地里就我们两个人,家家户户此时都聚在一起享受着惬意的暖气和闲暇时光,无人在意角落里的我们。
季川的鼻头也被冻得通红,雪地里他尚稚嫩的面孔此刻却显得那么坚毅可信,让人情不自禁的想依赖他,好像跟着他什么危险都不会发生。我情不自禁的点了点头,拉住哥的手转身一起回去了。
到家后,一进屋就看到暴怒的季建军咆哮道:“狗娘养的你他妈还敢回来,看我今天不打断你的腿。”他顺手抄起墙角立着的生炉子用的火钩就要向我身上招呼。
我吓得僵在那儿不敢动弹,身上的雪化了顺着脖子流进了衣服里冰的我发抖。眼前却出现了哥的怀抱,他把我护在怀里,紧紧的搂着我的头,随后我听见他的后背上传来一声又一声火钩打在皮肉上沉重的闷响,哥咬牙坚持着嘴里不时地溢出闷哼。
打了几下,季建军觉得不解气一把把哥薅开,说:“长本事了啊,学会让季川帮你扛打了。”然后又举起了火钩,我身体比脑子更快的跪下求饶说我错了以后不敢离家出走了,季建军这才罢手,随手把火钩扔在地上骂骂咧咧的出门了。
混乱的屋子里瞬间静了下来,只有火钩落在地上清脆的反弹声还回荡着。我不知所措的擦干不知何时流出来的眼泪,爬到哥旁边掀开他的衣服要看看伤口。
后背上已经青一道紫一道,周围有些地方微微肿起来了,我害怕又担心的问道怎么办。哥很淡定,说把抽屉里的云南白药拿来喷上就好了。我急忙取出来,小心翼翼的对着那些痕迹喷着气雾剂,刺鼻的药味瞬间弥散开。
我处理完伤口,愧疚的跟哥说:“对不起哥,都是我不好,要不你也不会挨打了。”季川弓着背像个老爷爷似的艰难回头道:“这不算什么,其实不是很疼。哥都说了会护着你啊。”
季川就是这样,说到的一定会做到。他的承诺顶天立地,让我觉得直到世界末日也依然有效。从那一天起,我知道了我不能只顾着自己的感受说话做事,因为哥的身上背负着我的一部分命运即使这不是处于他的本意但他心甘情愿。
我从来都不是我哥的罪,却已然成为罚。悲伤消耗太多体力,必须坚持静止才能对抗世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