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看起来好像事情在往好的方面发展,可年初晨心底不踏实,聂凌卓则更加不安。
总觉得,若是去了华盛顿,一旦上了手术台,他有可能一睡不醒,想要交代的话很多,要叮嘱年初晨的事也有很多,然而在面对她的时候,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哦,对了,我忘了去超市买几瓶酱汁,华盛顿那边肯定没有你最喜欢的调料汁,等手术后,我们肯定会在美国待一阵子接受治疗,那时我就可以给你做好吃的,做你最想吃的,不过前提是,你得配合我,认真接受治疗。”
年初晨忽然间记起了最为重要的,一副幸好没忘记的庆幸。
“马上去超市,你等我。”年初晨说走就走,却也被聂凌卓及时扼住了臂弯。
“只要是你做的,什么酱汁都可以。先坐下来,我想跟你聊聊。”
聂凌卓几度在心底愁思着该如何跟年初晨开口说珊珊的事,每一次话到了嘴边,又说不出口了。
最近,年初晨最怕的就是聂凌卓找她聊聊,无非就是他担心自己活不下去,想要交代的事情很多,可偏生,他越是抱着这样的心态,年初晨越不能让他得逞。
“啊?又要聊聊,你最近真得太会聊了,平时和我一起的时候,嘴巴都撬不开呢。”
年初晨嘟囔着抱怨,却还是老实的坐下来,又事先申明,“先跟你说好了,不许胡说八道说那些有的没的,我不想听,除非……除非你不想让我陪在你身边,否则,再也不要提这些事。”
年初晨本身心情波澜起伏,没有一刻是安宁的,被聂凌卓反反复复的提起手术有可能会失败,他可能会死时,她的不安和凌乱扩充到最大限度,心脏都快承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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