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浆此刻喷发已经没有方才那样猛烈,山下长白弟子为保住主峰和北坡,合力在主峰和东北方向施法,竖起结界屏障事态终于趋于缓和,方才那些水怪妖物的尸首已然被岩浆吞没,宫垂云和宫兰卿也已随着那些妖物一起,肉身尽数湮灭于岩浆之中。
赤红色的烈焰流淌过处,一切邪恶的,肆意的,凄悲的,都被洗刷殆尽。
曲遥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
疼,骨头疼得仿佛要碎掉一样。
可这疼痛还不及上一世镇海柱海浮屠之刑的万分之一,曲遥只觉得此刻仿佛是睡梦中被靥住了一般,他有意识,却不能动弹,又不能讲话。
他觉得整个嗓子连带着喉管都在燃烧,整个气管似乎都要被厚厚的尘沙和火山灰堵死了。曲遥此刻口渴已极,发疯般地想要喝水,就在他极度痛苦的那一刻,似乎有温热柔软的液体滑进了嘴里。
一滴,两滴,三滴
曲遥在朦胧之中,似乎看见了时元。
那是一片无垠的草地上,曲遥就躺在时元的膝盖上。时大夫端着药碗,用银勺一点一点舀着药汁,喂进曲遥的口中。他垂着睫毛,长发曳地,五官依旧是那样精致美好。时元的发尾用一根月白色的帕子束着,他静静地看着曲遥,似乎是欲言又止。
时元曲遥轻声道。
时大夫听见后,似乎愣了一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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