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在码头不远处的草丛里捡到这个人的,捡到他时,这个男人浑身上下已经被烧的焦黑,没有一块好地方手指头叫人剁掉了四根,舌头亦被人割了去,他是活生生从那毗蓝教建在广陵城外的营帐里活生生一路爬回来的
纹妈妈看着那躺在地上的男人轻声说道。
我们几个捡到他时,他肠子都露在外面谷道全都破了他不能说话,故而我们也不晓得他的名字,因着他浑身上下已然被烧的焦黑,所以我们几个便给他取了个名字叫黑糊糊。芩儿叹息着说。
曲遥默然跪坐在地,静静地看着那床上躺着的,不能言语的男人。
曲遥根本无法知道,这个男人究竟遭受了多少折磨,他脸上也缠满了绷带,浑身上下只露出两只眼睛
然而却是在这时,那男人似乎听见了身边有人在谈论他,他轻轻睁开了眼睛,旋即看向了曲遥。
曲遥愣了愣,那双眼睛竟是极罕见的琥珀色,清冷剔透的如同一池清凌凌的泉水,他此时本该异常痛苦,然而这眼神却平静淡默的很,似是早已将一切苦痛看淡,生死皆与他无关。
曲遥替他掖好被角,即便明知他已经活不长了,却还是轻声安慰道:好好养伤,会好起来的。
然而在那一瞬间,曲遥竟感觉这个躺着的男人似乎讽刺地笑了笑,之后阖上了眼睛。
曲遥看着那疏离淡漠的剔透神情,被这人的气质惊的愣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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