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案板上的那些碎块,的确是人的脑子…那些‘脑块儿’白里透着黄,切面却是发灰的颜色,又带点儿绿那种,灰不溜秋,绿不拉叽…猛一看像是馊了的冻豆腐,然而仔细看,可以很清楚的看到‘脑块儿’表层的凹陷和皱褶…
我胃里面翻江倒海,一时却又回不过味儿来,看着那老头儿的背影,我心里面道,他这是从哪儿弄来的人脑子,切成这样要干什么?
一旁的高老头儿动了动,师父一把扶住了他的肩膀,低声道:“先看看情况再说…”
高老头儿便没再动。
这时候,屋里那老头子的辣椒好像炒的差不多了,他把脏乎乎的锅铲担在铁锅的锅耳朵上,扭转过身。
我们急忙往下伏低身子,只见那老头子在裤裆里搓了搓油烘烘的手,一步步的朝着桌子走过来。来到桌子旁,他两眼放光,盯着案板上的‘脑块儿’…这老头子此刻的样子,就跟昨晚那只‘全世界最凶的狗’,看我时的那种样子差不多…
突然,他用肮脏的袖子抹了把口水,捏起一块脑子,丢进了嘴里,继而,他就像鸭子凫水一样甩了甩头,嘴里发出‘呜噜噜’的声音…
我震惊的看着这一幕…只见那老头子咀嚼得几下,用力的咽进肚里,长长的哈出一口气,然后他伸出肥乎乎的舌头,舔了一圈嘴唇,再用长长的焦黄的指甲剔了剔牙缝,剔出一些黄白的东西,往地上弹了弹,回味无穷的‘吧嗒’着嘴…
“鲜…鲜的很,嘿…”
这老头子怪笑着两手端起案板,走过去,一股脑的将那些‘脑块儿’倒进锅里,‘咿呀嘿’的哼着小曲儿翻炒起来…
一种难以形容的,甜腥的气味儿,从窗口扑出来…聂晨猛地捂住嘴,发出干呕的声音,我也忍不住要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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