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夫人微微笑着上前给常明生请安,还亲昵的替他接过手中的茶盏放在桌上。常明生至始至终的脸上都没半点笑意,这越发的让常夫人心慌,莫不是他知道了什么?心里冒出一个坚定的想法,不可能,常明生不可能知道,绝对不能心慌的先告诉他,认了错。
“老爷,你也累了,妾身扶你回屋歇着!”常夫人保养得宜的玉手很快就搭在常明生的手臂上,被他猛地甩开,常夫人一没注意,身子往后退了几步,腰间撞上了桌子,那酸疼,也只有常夫人能理会。翠儿吓得脸色顿时唰的苍白,头越发低得厉害,恨不得能埋进胸膛里。
刚有大厅里的丫鬟准备去搀扶常夫人,被常明生一个眼神给制止了,吓得纷纷不敢上前。常夫人不忿的抬头委屈道:“老爷,你这是怎么了?妾身不过就是关心你,你就算不回屋里,也不用这般对妾身。”
“哼,你还有脸说,你们都下去,翠儿留下!”常明生从鼻端发出沉重一哼,轻描淡写的看了一眼翠儿,这眼神足以能翠儿的双腿发软,差点儿要瘫坐在地上。手心和后背直冒冷汗,这常明生莫不是知晓了她们今日去天意赌坊去见常德利了,要不然不会这副态度。
明明她们够仔细的了,怎么还会让常明生给发觉,翠儿绞尽脑汁的都想不通。常夫人也不是省油的灯,“老爷,你今个到底是怎么了?若是在朝堂之上受气了,大可以去告诉圣上,让他替你做主,不要把气撒在妾身的身上。妾身这么多年替你操持后院,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她根本就不相信常德利知道她今日去做了什么,肯定又是在哪受气了,把这怨气发泄在她身上,她才不是出气筒。这么多年,她受苦了,这种滋味实在不好受。若是常明生没有无情的把常德利给逐出常府,她还能态度稍微好一些。原本心头就对常明生有怒气,亲生的儿子,常府的嫡长子他眼睛都不眨一下,就让下人拖出去杖责四十,还逐出府,这是一个亲生父亲对儿子应有的态度吗?
她是有苦说不出,外面的人觉得她风光无限,丈夫是当朝首辅,两朝元老,其实谁又知晓她的苦衷,嫁给常明生这么多年,她只有在后院的事能作出,其他根本就轮不到她说话。只要常明生一个眼神,她就吓得不敢吭声了。
可这一次,她不想再忍下去,还有今日在天意赌坊她所见到的,常德利被人殴打的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好地方,另外还欠下五十万两白银的赌债,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这些都积压在常夫人的心头。
偏偏回府常明生又来找她的麻烦,你说常夫人能不发泄出来,全部都积压在心头,长此以往下去,她会得病的!常明生不屑的瞥了她一眼,冷冷道:“夫人,这么说,你还有理了,是不是?不要觉得你操持后院有多辛苦,换做任何一个女人都能做的事,你就别在这邀功了。
另外我一直都没提起,但不代表我不知道,后院只有你和崔姨娘生下孩子,其他姨娘早在进府没多久就被你给下了药,你别以为我是老糊涂,被你蒙在鼓里。”这些年,他不愿意去追究这些事,现在偏偏常夫人主动提起来,崔姨娘那是月份大了,常夫人才发觉,怪不得常明生那个时候对她看守的很严。
后来大夫又悄悄的告诉她,崔姨娘腹中的是个女娃娃,常夫人转念一想,总不能后院除了她以外,没有其他的姨娘生下孩子,这会引起常明生的怀疑。干脆她就大度一些,让崔姨娘生下庶女,反正对她的儿子也没什么威胁,大不了就等庶女长大了,草草的把她嫁出去便是。
如今听常明生提起来,她的心倏忽一跳,双手互相捏着,丝帕上早就被她的汗水给染湿了。“老爷,你别听人胡说,就来诬蔑妾身,妾身嫁给你这么多年,自问上对得起天,下对得起常家的列祖列宗,要是老爷执意不肯相信,妾身也没办法。”常夫人一副死鸭子嘴硬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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