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还在为李管家的家事伤神?老爷,您的身子要紧,府上的事务都要您操心,可惜妾身一介女流之辈帮不了您什么忙。这是妾身特意吩咐厨房给您熬的血燕窝,你快喝些。”田夫人忙从桌上端起一碗血燕窝递到田老爷跟前,不能不给她面子,田老爷吃了几口,就放下了。
随后幽幽的叹口气:“夫人,难为你了,府上的中馈够让夫人操心的了,还有李管家,这个不争气的东西。枉我一直体谅他在田府立下的功劳,不想让他离开。眼下看来不得不让他告老还乡了!”田老爷的话一说完,田夫人眼中闪过一丝欣喜,很快就掩饰好,恢复平静。
李管家早就应该滚出田府去了,他在府上仰仗着有田老爷的信任,有些时候连她这个当家主母的话都不听。当着下人的面,田夫人大度不跟他一般见识,可私下就不一定了。没少让人给李管家使绊子,那是对他的惩罚。
谁让田夫人不痛快,她必定要十倍百倍的偿还回来,心头才能舒缓些。“老爷,没到这种地步,李管家毕竟在田府辛苦了大半辈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只是他这件事情做的确实有些过了,儿媳妇是他让王婆子卖回来的,有了身孕,他还不肯承认,你说这是何道理。还有小树,妾身早就跟老爷提过了,让李管家把他送回老家去,可老爷非要把他留在府上。
一个痴痴傻傻的人,留在府上保不齐哪天会出事!”田夫人扯了扯嘴角,徐徐说道。并不是再抱怨田老爷,而是再提醒他,李管家跟田老爷两人的感情非同一般,巴不得顺着田老爷的话把李管家赶出府,可这话由不得她来说。田老爷狐狸一样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瞬间目光在田夫人身上来回扫视,田夫人镇定自若的直视她。
接着田老爷起身走到桌前端着田夫人刚喝过的胡乱的喝下去,心头乱糟糟的。本想跟田夫人说说知心话,可如今发觉不用说,已然明白她的意思。“夫人,李管家明日我就让他告老还乡,只是小树,那是一定要留在府上,还有他媳妇也要带回来。明日我跟你一起去林姑娘家把他们夫妻俩接回来,就这么定了,我累了,去书房歇着了。”
田老爷面色渐渐的凝重,带着锋利棱角的阴沉,让田夫人不寒而栗,手里的一方帕子被她绞成麻绳,还浑然不知。他这是什么意思,要把小树和林志妙留下,田夫人很想起身跟上追问一番,若是不问清楚,她怕是今夜难眠。看到田老爷甩袖离开,脸色说明一切,田夫人最终还是留在原地发呆。
田老爷没心思用膳,她亦是如此。翌日清晨,田老爷一早就让小厮把李管家请到书房来,李管家浑然不知他今后的命运昨晚被定下来。田老爷淡淡的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李管家:“起来吧!这些银两够你后半辈子用了,你带上它,去收拾东西回老家养老吧!”
李管家闻言,当下不敢置信的抬起头望着他,“老爷,您这是要赶老奴离开田府?”“不是我要赶你出府,而是这田府如今你怕是待不下去了。昨日你带着两个婆子顶撞夫人,下人们都瞧见了,一传十十传百,你应该知晓后果多严重。你还是拿着银子赶快离开吧!”
田老爷不想把话说的那么难听,非要赶着他离开,若是他识趣些,就应该什么都不说,拿着银子转身就走。李管家顿时瘫坐在地上哀嚎道:“老爷,并不是老奴对夫人不敬,那是老奴的家务事,夫人不应该插手多管闲事。”
直到现在他还没意识到错在哪里,真是可悲。田老爷阴沉冷酷的面上带着刚毅而锋利的棱角,眉头紧蹙:“不要再让我说第二遍,马上拿着银子收拾东西滚回老家去!”拳头捏的咯吱作响,抬头“啪”一拳重重的拍在书案上,容不得李管家再多言。
吓得李管家浑身哆嗦,他跟在田老爷身边多年,自然知晓他此刻动怒了,若是再不见好就收,怕是走不出田府。再三权衡后,李管家才捡起田老爷仍在地上的钱袋子快速的放入衣袖中,最后说了一些告别的话,才依依不舍的离开。田老爷长叹一口气,走了也好,他埋藏在心中多年的秘密就无人知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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