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羽站在一棵树下,看着跪在一片空地上,顶着烈日却一动不动的陈沉木,又抬头看了看自己脚底下越来越少的树荫,叹了口气道:“他这是想跪到什么时候?”
“你猜他跪的是谁?”公子尧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问道。
在陈沉木面前的,是一个刻着陈家先祖名讳的墓碑,陈平羽却说不上来,这个人到底在跪什么,他为自己沉冤了,也为自己争得一个公正了,他做的一切没有为了任何人,只为了他自己,他为什么要跪别人呢?
“碑上是他陈家的先祖,但是他心里跪的是谁,就不知道了。”陈平羽叹了口气道。
“心里跪的,恐怕也是陈家的先祖。”公子尧缓缓说道:“陈家世代忠烈,终究在他手中变成了弑君之罪,毁了陈家几代人创下的名声,他能不跪吗?”
“北漠的君主一死,北漠大乱,恐怕这几年都没有精力再去骚扰大梁了。”陈平羽说着,又带了些悲悯,“只可惜了北漠的百姓,百姓无辜啊。”
“南梁的百姓,又如何不无辜。”公子尧抿了抿唇道:“不管是什么争斗,受伤的终究是百姓罢了。”
陈平羽摇了摇头,看着不远处那个坚定的背影,有些无奈,有些人,一经背叛,便会不在乎一切,百姓,皇权,天下,一切都和他没有关系,唯有家人,才能占得几分重量。
两个人正有些无聊的时候,陈沉木总算站了起来,扭头朝着他们走来,陈平羽连忙站直了身子,公子尧并不加掩饰地说道:“你,还愿意跟我们回去大梁吗?”
陈沉木干涩的嘴唇动了动,眼中露出来几分苦涩:“能有今日,还多亏了长靖王爷,陈某,不是忘恩负义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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