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亦歌来回找了找头顶一时间被乌云挡住了的的月亮,停了一瞬闷声道:“东边。”
方佑泽失笑,点了点头站起来道:“嗯,是东边。”
山路并不好走,尤其她们还沿着一处高地的边缘,脚下十丈之处便是哗啦啦的水流,不过没走出去太远,地面就和河岸渐渐交融。
沿着河岸,覃亦歌尽量让自己走在树木的阴影中,越是往东边,就越是小心,严格来说,这里不光是两军交界之处,还是距离敌军越来越近的地方,她有理由相信,他们会在这里安排哨岗。
耳边的流水声忽地变大起来,方佑泽停住了脚步,轻声道:“到了。”
覃亦歌停在一块石头后面,侧着身子向外看去,眼前是一处并不算高的河流,河水自一个足有三个成人高的坡上冲下来,流水的声音变大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头顶的乌云散开,她看着坡顶的地方,层层黑暗交织,下垂的树根,枝蔓在石头上打上影影绰绰的纹路,她刚想凑近一些过去看看,手腕突然被人拽住,拉回到了石头后面。
方佑泽看着自己面前想也不想地就率先自己捂住了自己的嘴的覃亦歌,微微松了一口气,松开了她的手在她的耳边轻声道:“有人过来了。”
他警惕地看着自己所知道的传来动静的地方,心中对于之前所想的想法那种无比确定的预感更加强烈起来,因为周围太过安静,哗啦的流水声都被推远,因为离得太近,他甚至能够听到身前的人有些紧张的呼吸声。
覃亦歌缓缓移开了自己的手,尽量控制着自己因为刚刚的停滞而不得不略微急促的呼吸,眼睛死死地盯着坡顶的地方,她的功力没有方佑泽深厚,自然也没有那么快地感觉到周围有人,但是既然方佑泽将她拉回来,唯一有可能出现人的地方,也只有那个坡上了。
果然,没过太久,能够看到石头上出现了映下来的两个隐隐约约的影子,几次呼吸就看到上面出现了两个男人,天色本就黯淡,他们又背对着月光,不要说看清楚他们的脸了,就连衣服颜色都不甚明显。
虽然很想知道他们有没有说什么,但是无奈河水砸下来的声音是在太大了,只能看到那两个男人在坡上转了两圈然后从后面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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