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缓呼了一口气,抬头道:“可安河伯心中定然有所计算,若是这个时候回去,北漠进军,岂不无可补救?”
“所以我们不能回去,不仅如此,我们还要在圣旨到来之前,让北漠出战。”方佑泽的手指在桌子上敲了两下,声音是难见的冷漠,扭头对赵临章道:“你去查查安河伯的动向。”
“是。”赵临章同样脸色严肃,拱手退下。
覃亦歌无意识地搅动着碗里面的白粥,扭头看着赵临章离开,缓缓问道:“那,北漠到底在等什么?”
方佑乾没有说话,外面有细细的风吹进来,覃亦歌的眸子眨了眨,上一世早已经被封存的记忆突然全部涌入了脑海,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她猛地将碗放了下来,冲到了院子里。
在她冲出来的时候,院子里起了一阵风,她将被吹乱的头发别到耳后,抬头看了看清晨爽朗的天空,似乎蒙着一层淡淡的阴郁。
方佑泽坐在屋子里没有动,看着外面动作莫名其妙的女子,阳光投下来她的影子,带了一些散乱,他不解地歪了歪头,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覃亦歌闭了闭眼睛,脑海中构思出来一个让她觉得难以接受的可能,但是扭头看到方佑乾,她深吸了一口气,走过去道:“王爷,我想我已经知道,北漠在等什么了。”
“在等什么?”方佑泽放在桌子上的手指颤了一下,抬头问道。
“在等一场大雨。”覃亦歌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
——
右淮涯下不过五十里处,能够看到几乎满身遍野的军帐,还有来回奔波的士兵,有人在操练,有人在收拾炊烟,最中央的一个军帐比周围的大得多,白色的帐身上面以旧红色绣着一个张开大嘴的老虎,这样的图案几乎出现在这里的每一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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