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公主蹙眉想了想,道:“她一个姑娘家,住在医馆多有不便。待她睡醒,我着人将她接到公主府来休养,权大人只管安心筹备婚事便是。”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靖安公主干脆揽下此事,进一步收服权墨冼的忠心。
毛大夫曾经说过,林晨霏的伤势暂时不宜挪动。但此时此刻,能被靖安公主接到公主府里,才是最佳的选择。
太子兄妹的打算固然落了空,但谁知道他们还会有怎样的手段?就怕他们恼羞成怒之下,反而做出更过激的行为。
这时,还有比靖安公主府更安全的地方吗?
权墨冼感激涕零地应了,再次磕头谢过了靖安公主的大恩,方才离去。
靖安公主微不可见地叹了一口气,只觉得心力交瘁。为了替庆隆帝留住这个人才,她耗费心神良多。
方锦书上前,亲自伺候着她喝了一盏茶,用美人槌轻轻给她捶着肩头,柔声道:“公主婆婆,您要不要小憩一会儿,书儿给您读经。”
靖安公主点了点头,揉着眉头靠在软榻上。年纪大了,不比得从前,处理这件事就令她感到疲惫。伺候她的花好替她在腰下放了一个大小适中的腰靠,取过一张金线滚边漳绒薄毯给她盖上。
方锦书坐在软榻边的锦凳上,放低了声音背诵起《心经》来。
她在净衣庵时,每天都抄写研读经书,《心经》的一字一句都烙入了她的脑海,无须经书。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渡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
她的声音轻软语调柔和,徐徐读来。如春风吹拂大地一般和缓,如春雨一般无声地沁人心田,又如同来自天边一样空灵缥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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