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脑仁儿还是疼,伤口处隐隐有抽痛的感觉,显然是昨天被敲闷棍儿的后遗症,但最让我担心的,是我的视力。
我此刻瞧任何的东西,都感觉黑沉沉的,除非是在眼前,否则根本就瞧不见。
这,是那一棍子敲下来的原因么?
我有点儿慌,毕竟视力这东西,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极为重要的事情——人感知这个世界,第一就是视觉,其次才是听觉、味觉和触觉,如果现在变成了一个瞎子,基本上就废了。
更重要的,是我如果变成了一个瞎子,接下来我的渡劫,就成了镜花水月,而那个时候,我岂不是只有一条死路了?
想到这些,我顿时就心死如灰,感觉自己整个人的人生都无比晦暗。
我下了床,摸索着走到了洗手间,瞧了一眼盥洗台前的镜子。
镜子里面的我是一个脑袋包成木乃伊、脸色惨白的男人,一双眼睛即便是睁到了最大,也是眯眯眼儿,看着要有多凄惨,就有多凄惨。
原来我是这么一个模样啊?
亏得我昨天拥着散发着秦梨落香味的被子入眠时,心底里还暗自有些小得意,觉得是自己的帅气,让秦梨落对我这般的好,甚至都将自己最私人的小窝给让了出来。
现在想来,人家真的只是可怜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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