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庆确实听妻子吕绣提到过,她有个族姐在汴梁,叫做吕绮,她父亲吕长颂曾出任开封府推官,是吕颐浩的堂侄,靖康元年,吕氏家族逃到应天府,建炎二年,吕家南下临安。
但吕长颂因为生病,便留在了应天府,后来就断了联系,直到绍兴七年才得到消息,吕长颂病愈后又返回了汴梁,最后在绍兴三年病逝,唯一的女儿吕绮也前一年出嫁了。
这世间还如此之巧,或许是冥冥中的天意,自己买一副茶具居然就遇到了妻子托自己找的人。
陈庆请他们夫妻坐下,问道:“富公子怎么混得如此落魄?”
“此中一言难尽,以后有机会再慢慢说吧!”富弘显然不想多说。
吕绮顿时急了,这个机会丈夫再不抓住,以后怎么办?
不行!她要说,要不然对丈夫太不公平了。
“殿下,我夫君是宣和六年进士出身,出任太学助教,靖康之后就辞官在家了,伪齐国几次请他出来任官,他就不肯答应,五年前终于惹恼了伪齐国,他们把我们一家赶出家门,所有家产全部没收,幸亏我们在柜坊里还存了点银子,就买了这间小院。
伪齐覆灭后,完颜兀术又派人来请我夫君当汴梁县丞,夫君还是一口回绝,那些投靠伪齐的人,谁不是住高宅大房,富得流油?我夫君甘守清白,才会这么落魄。”
“夫人说得对,不愿事贼的人都不会混得好,但绝不会一直都是这样,总会有拨云见日的一天。”
陈庆把木盒子推过去,“这是你祖上留下的传家之物,继续传给子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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