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牧心中叹了口气,他知道张浚前两天上书天子,要求天子北伐,结果被天子驳回,怎么不死心,还要在报纸上刊登他的上书,继续给天子和朝廷施压,这一定会触怒天子,当心又被贬黜。
王牧苦笑道:“先生想过发表这篇文章的后果吗?”
张浚冷笑一声道:“我知道,大不了秦桧趁机再进谗言,把我罢官免职,可如果我不说、不争取,朝廷真的没救了,你就别管了,我就问你能不能发表?”
“发表当然可以,我这边同意,但我还是想提醒先生,朝廷不肯北上中原,不是害怕撕破停战合约,而是因为财政无法承担中原的巨大开销。”
张浚哼了一声道:“这是屁话,是懦夫的想法,陈庆怎么能承担?归根到底还是天子和朝官舍不得江南的温柔之乡,不想回到汴梁去。”
这时,侯良在一旁道:“据我所知,朝廷还抱着另一种心态,想捡西军的便宜,等西军攻下中原,出钱出粮恢复中原的元气后,然后再迁都回汴梁,抱这种心态的官员不在少数,甚至徐相公也是这样想的。”
张浚冷笑道:“太想当然了,陈庆是我一手提拔起来,他是什么性格我会不知道,不会给朝廷任何机会。”
说到这,张浚起身道:“这篇文章就拜托两位了,明天或者后天都行,我下午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王牧和侯良把张浚送出报馆,两人回来商议,侯良笑道:“他呼吁朝廷北攻,你觉得《京报》上可以发表吗?”
王牧点点头,“应该可以,他是抗金派,他的文章也是抗金,符合咱们的原则,只是这位老相公恐怕又要被贬了。”
侯良眉头一皱,“不至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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