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陈庆留在妻子吕绣的房中,一名使女给他端来一盆热水烫脚,他的脚趾外侧磨出一个水泡,需要用针挑掉。
吕绣坐在桌前卸妆,一支支瑰丽的首饰都整整齐齐地放在盒子里。
“你那个表弟怎么样?”
陈庆笑问道:“他去找过你二哥了吗?”
“他只知道我在京兆,却不知道京兆知府就是我二哥,不过我这个表弟真不错,五岁就能写诗,七岁作赋,一篇几千字的文章,看两遍就能背下来,我祖父更是夸他为汴梁第一神童。”
“他人品如何?”陈庆又问道。
“我说让你帮帮他,他急得跳起来就走,他说自己对任何人都没有透露他是我表弟,就怕别人说他是找关系,晁家家教很严,几个兄弟都有出息,他兄长晁澈现在是朝廷礼部员外郎,提举温州盐政,也才二十五六岁,老三晁滔,现在是太学上舍生。”
陈庆点点头,“我也感觉他目光很清正,如果他能考上,倒是可以好好提携,他父亲呢?年纪应该还不大吗?”
“他父亲是我小舅,大概五十岁不到,一直在地方为官,最后做到蔡州通判,现在临安赋闲,据说临安的闲官很多,领一份清水俸禄,然后等空缺,很难。”
陈庆笑道:“可以写信请他来川陕,陕北十几个州县都需要官员,娘子还有别的亲戚吗?”
吕绣苦笑道:“我也不太清楚,本来想多问问晁清,结果他怕我帮他找关系,坐一会儿就跑了,还送了一盒老福楼的点心,师父喜欢,我给她送去了。”
“其实我并不反对重用亲友,只要有本事,有德行,亲友反而更加信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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