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绣苦笑道:“不久前还有秋收晒粮申请场地的一份牒文,因为是甲类,送我们这里来了,还有河南路四州夏粮欠收调查报告,也送来了,有的重要,有的确实无足轻重,夫君,冀儿说得有道理,这个涉农原则太注重形式了,就是为了规矩而规矩,缺乏实质内容,浪费了我和巧云大量时间。”
陈庆缓缓道:“之所以定这个规矩,是因为河道种草养羊,以及麻改棉,还有推广玉米、南瓜等新农作物,这些都是新事物,而且事关重大,下面关于缺乏对这种新事物的了解,就会分不清轻重缓急,处理失当,比如我提出鼓励河边种牧草养羊,当时没有考虑到防止放牧过量,结果家家户户都在拼命养羊,河道很快承受不起了,草不够吃了,凤翔府还发生了几个村为了抢草地发生大规模械斗,死了不少人,我知道时,问题已经很严重了,后来我查从前的牒文,地方官都曾上报,要求朝廷颁布控制养羊措施,但这些牒文我都没有看到,畜牧署也因为这些报告和我提倡养羊的要求相违背,所以没有当回事。
所以我就下令,但凡涉农,一律定为甲类,我细不细看是一回事,但定为甲类,有我的批示后,下面官员就会重视,就不会再出现因为养羊过量而发生悲剧的事情。”
“孩儿明白了!”
陈庆又微微笑道:“但也不会一直是这样,就像你说的,一些无足轻重的事情确实占用我太多精力和时间,也显得对下面官员不信任,因为这两年为父一直在忙碌金国和宋朝的事情,改规矩这种事情没有时间考虑,因为改规矩的提案必须由我提出,我不提,参事们就算有想法也不能越权,你这段时间可以多和官员和参事们聊一聊,倾听他们的想法,然后把这些想法都记录下来,然后交给为父,如果我不在也可以交给你母亲,这就算我给你部署的第一个任务,涉农皆甲类这个规矩要改,但具体要怎么改,你可多听取参事们的意见,写出一份具体方案来。”
陈冀连连点头,陈庆又笑道:“我考虑过了,以后你上午去内政堂实习,下午则去太学农学院读书,当然要换一个身份,可以叫吕晨,早晨的晨,不是要你学习种地,而是要学习各地农作物的特点以及习性,从大的方面进行学习思考,成为一个合格的司农寺官员,住在太学里,还可以认识很多新朋友,当然,你不能泄露自己身份,明白了吗?”
陈冀就想普通孩子一样去读书,有自己的同窗好友,这就是他想去国子学的主要原因,但他又有点厌烦四书五经了,去太学学习农业,还能去各地考察,简直让他无比期待,他兴奋地点点头,“孩儿一定好好学习!”
这时,雪儿和冰儿也跑过来缠着爹爹道:“我们也想跟哥哥去太学读书,住在太学里面!”
“为什么,住在这里不开心吗?”
两个小娘子瞥了一眼母亲,异口同声道:“不开心!”
陈庆哈哈大笑,他摸摸两人的小脑袋笑道:“以后爹爹办个女子学堂,等你们再大一点,也可以去女子学堂读书,多认识一些好朋友。”
两个小娘子欢喜得直拍巴掌,“我们也可以去学堂读书了!”
整个饭堂里一片大笑,只有吕绣无奈地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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