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在太白楼一间雅室内,种桓请老朋友晁清喝酒,种桓的心情不太好,喝酒闷闷不乐。
“还在为三七桉烦恼?”晁清笑问道。
“哎!被那个皮向阳玩弄于股掌,我就比他晚走一天,还是被他从容离去。”
“这有什么!”
晁清把杯中酒一饮而尽,不以为然道:“谁会长胜不败?就连杨再兴在攻打洛阳时也被降职一级,何况你这个并不算失败,殿下不是没有责怪你们吗?”
“殿下是没有责怪,但并不代表我没有失败。”
“好了!好了!喝了这壶酒,回去好好睡一觉,过几天心情就平复了。”
种桓沉吟一下又道:“我和王都统都想不通,殿下居然饶了那个姓吴的商人,他可是卖给女真军方一千担三七,这能制出多少止血药,这么严重的事件,我们都认为应该杀一儆百,警示其他商人,但殿下高高举起,却又轻轻放下,我们无法理解啊!”
晁清澹澹道:“那是因为你们是内卫,内卫思路,恨不得把天下可疑人都抓起来,宁可错杀一千,不放过一百,但雍王殿下是君王,殿下给我们说过,只有善待自己的臣民,国家才会强盛,但又不能无原则的宽容,过份宽容,国家就会失序,两者之间的平衡点就在于律法,制定合理的律法,善待守法的臣民。
把三七定为违禁品,首先就不合理,你不准随便卖,别人也能自己种,反而因为种种限制损害药农的利益,最后药农不种了,那军方的需求怎么办?所以各种药材都不是违禁品。
那个姓吴的商人确实该骂该打,但他并没有触犯律法,他没有卖违禁品,他能把三百文一斤的货物卖到九百文一斤,也是他的本事,本来殿下最初准备全部没收他的所得,后来还是把本钱还给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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