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桧立刻意识到官家暗渡陈仓,早已把卢法胜暗暗捏在手中了。
朱胜非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但他没有秦桧那样高兴,他出任川陕宣抚使时对卢法胜打压极深,两人几乎已经反目成仇了,如果卢法胜将来入朝为相,他岂能不报复自己?恐怕他比张浚更狠。
赵构负手走了几步,一脸忧虑道:“你们以为朕什么都不知道,任由下面的人蒙骗?朕心中其实跟明镜一样。”
秦桧和朱胜非面面相觑,原来官家什么都知道。
秦桧小心翼翼道:“卢法胜说,陈庆在用西夏战俘开采铁矿,但微臣认为,陈庆手中有大量缴获的兵器,他并不缺铁,他一定是以铁矿为掩护,开采铜矿铸钱,否则他募兵哪里来的钱?这才是关键,微臣建议立刻派使者赶赴秦州核查铁矿,以此为突破口。”
赵构摇摇头,“如果事情可为,朕在廷议时就说了,不管是铜矿还是铁矿,都严重违反了执节者不得擅自采矿的禁令,朕有顾虑啊!”
“陛下有什么顾虑?”
赵构叹了口气,“朕担心相逼太甚,他会投降伪齐,以他的本事,川陕就彻底完了,此事必须从长计议,希望两位相公能理解。”
秦桧眼珠一转道:“微臣理解陛下的难处,但也不能放任陈庆的肆意妄为,微臣建议可以从吕颐浩着手,让他把陈庆诱回临安,同时陛下再暗中扶植接替陈庆的人,一旦陈庆离开,就取而代之,微臣认为这是最佳之策。”
朱胜非也深为赞同道:“秦相公之策完全可行,望陛下考虑。”
赵构缓缓点头,秦桧也说得有道理,虽然不能逼之过份,但也不能眼睁睁看他坐大,必须要有所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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