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任何时候都来得及。”李香君笑了笑又问,“不过,本镇能否知道,你们为什么想要回家吗?是因为死的人太多?”
“当然不是,我们既然肯跟着夫人你下山,就不会怕死人。”
十几个军头仿佛受到了侮辱,怫然作色道:“我们彝人可没有贪生怕死的,但是我们也不愿意被人当成傻子,自己死了不说,还要让家中妻女受欺辱。”
“此话从何说起?”李香君问道,“有谁敢欺辱你们的妻女?”
十几个军头默然,最后有一个军头实在没忍住,问李香君道:“香君夫人,朝廷将石砫宣慰司的三万寡妇强行发往湖广,配给湖广镇兵为妻,可有此事?”
“你们是说这个?确有其事。”李香君点点头又道,“但又不是。”
顿了顿,李香君又将石砫宣慰司寡妇招赘男人充任镇兵的事原原本本道出。
听完李香君所说,十几个军头面面相觑,原来是这么回事,那他们怕个啥?就算他们真的战死沙场,他们的姓氏血脉也会延续下去。
说到底,为朝廷打仗还有诸多好处,有钱拿而且还管吃饭。
李香君又接着说:“女兵营中就有不少石砫宣慰司的寡妇,你们可以去问她们,如果你们还是不信,也可以问遵义府古蔺州的土兵,这么大一个事情,不可能骗过所有人,如果本镇是在撒谎,就一定会被人揭穿。”
听到这,十几个军头其实就已经相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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