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烺点头道:“儿臣也这么认为。”
崇祯又接着说:“但是这样的富商又有几个呢?”
朱慈烺想了想,说道:“像康百万这样的富商怕是不会超过十个,但是家资在百万两的富商应该不在少数,家资十万两的富商数量就更多。”
“但是这些富商数量再多也远远不及勋贵缙绅。”崇祯沉声说道,“如果只比拼单个家族的财力,江南的勋贵缙绅或许不如盐商,但如果比拼整个群体的财力,那么扬州盐商、徽商乃至天下商贾绑在一块,也远不如勋贵缙绅。”
“勋贵缙绅么?”朱慈烺、朱慈炯若有所思。
崇祯幽幽说道:“如魏国公、保国公、灵壁侯、怀远侯、诚意伯等勋贵,自大明开国至今已传家近三百年,这么长时间你们说他们积攒了多少财富?还有江南缙绅,嘉靖朝之后江南官田就被他们蚕食瓜分殆尽,他们每年从中食利逾五千万!都说我大明穷,这么大一笔田租都入了他们私囊,能不穷吗?”
朱慈烺和朱慈炯脸色渐渐变得凝重。
崇祯接着说道:“这还只是田租进项,江南缙绅仗着朝堂上有人,还将他们的黑手伸向了丝绸、粮食、酒、盐、油甚至冶铁行业,还有的缙绅甚至插足海贸,近百年来他们积攒的财富是你们无法想象的。”
美洲和日本流入的白银基本都归了这批人。
朱慈炯道:“所以父皇要的,是让这些人去买北方的耕地?”
“他们买的是耕地。”崇祯笑着点点头,随即笑容变阴冷,“但也不是耕地,总有一天父皇要让他们把这近百年间吃进肚子里的不义之财统统都还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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