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种种,让他悔恨难当。
他自己经历了很多,看到了很多,他看到因为徭役有人被冻杀,庙堂虽然有补贴,官员也被责罚,可那补贴,却还不如刘戊当初一次游玩所耗费的钱,他看到有人因为吃不上饭而主动要求徭役。
有犯了罪服徭役五年的人、整个人已经犹如骷髅,如死人般麻木,完全空洞,无法交谈,无法交涉,只会听从官员的命令,不断的做事,做到他们死了为止。
刘戊在那一刻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他第一次明白了刑法的威力。
如今,他站在这太学之前,看着那些热情洋溢的人,正欢声笑语的结伴而行,没有手持鞭子的官吏,没有冷酷无情的甲士,没有哀嚎的民夫,没有倒地而死的囚徒,这是多么美好的一个地方啊。
刘戊深吸了一口气,在几个甲士的簇拥下,走进了太学。
太学很大,规模顶的上四价尚方,在长安城里,大概也是除却皇宫外规模最大的建筑了,郊外有个北军校场,可能要超过他,其他就没有了。
里头的士子们看起来都在忙着,也没有来接待的官员,刘戊经历了很多,倒也不惧怕陌生的地方,他直接找了一个人,询问在那里进行报备,在那位热情学子的带路下,他很快就找到了报备的地方。
负责登记新生的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听力不是很好,一句话要重复询问两三次,若是刘戊原先的性格,肯定是要羞辱他一番的,可此刻,刘戊很是熟练的跟他交谈,刘戊知道如何这样的人交流。
因为他当初的同伴上就有不少类似的人。
那老者在得知刘戊的身份后,也是不由得一惊,抬起头来打量着刘戊,含胡不请的说了几句,刘戊苦笑着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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