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释之顿时叫道∶“御史大夫怎么能拉拢内朝的官吏呢?陛下有令!内朝臣与外朝臣不可私通,张公这是要结党营私,来培养自己的势力嘛?”张不疑大怒,正要反驳。
郅都却指着张释之骂道∶“御史大夫乃三公之列,监察群臣,这不是偏袒,这是在维护朝议的秩序,你总是用一些漏洞来处置大臣,想要获得刚正不阿的名声,你这样的行为又怎么?”
群臣怎么样不太清楚,反正坐在上位的刘长是彻底僧了。他面前的这四个法家,就好像是陷入了无休止的循环,张释之和郅都对骂,张不疑骂他们,然后晁错骂张不疑,张释之骂晁错,郅都再去骂张释之,张不疑骂晁错,张释之骂张不疑反正刘长只觉得头晕目眩,一时间,这四个人的模样都变得模糊了起来,谁是谁都有些分不清了。“够了”…
刘长一声暴呵,四个人同时住口。
群臣则是感激的看着刘长,群臣很不喜欢刘长在朝议时咆哮无礼,不过,这一次的咆哮,听起来却是那么的动听,若是能在他们各自耳边来上一次,那就更好了。看着同时跟自己请罪的四个人,刘长有些牙疼。
他是真的没有想到,同为法家,这四个人居然会吵的这么凶。好在,刘长也是有些准备的。“中书令何在”“臣在。”
“你拿着朕的佩剑,站在一旁,往后朝议时,这四个人再敢咆哮一句,你就地斩杀,不得迟疑!”“唯。”
袁盎拿起了天子的佩剑,站在了一旁,眼神平静且无情的盯着那四位。
这厮是个什么德性,众人是知道的,庙堂里都说,这是一个将《商君书》当成《论语》的人。袁盎的强硬,所提出的诸多政策,都很偏向法家,连对君王头铁这件事,都跟张释之颇为相似,正宗的儒生像薛侯那样的,哪里会对君王头铁啊。
别人拿着天子剑,或许会迟疑,可这厮断然是不会的,他那倔强耿直的臭脾气就证明了,他是真的会砍人的,身为唐国人,迟迟不能晋升,这都是因为他那性格,他阿父曾经可是在唐国做官的,标准的根红苗正的唐国官吏,早年是做强盗的。
他们家俩兄弟,长子袁哙,为人善谈友善宽厚,人脉极广,连周勃这些人都跟他的关系不错,次子袁盎嘛跟他兄长就是截然相反的性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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