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淑美又m0了m0谢子言的头,怜Ai地说:「那阿言跟阿姑讲你做了什麽梦好不好?」
谢子言点点头,却是又犹豫了一下,才说:「阿姑,我们不要在这里讲好不好?我不想被别人听到。」
谢淑美笑了笑,她清楚就是小孩子也有不想让人知道的秘密。她看了一下手表,见现在才清晨五点多,心想阿兄阿嫂应该七点左右才会到,就同意了谢子言的请求。
谢淑美帮谢子言穿了件薄外套,又拿了皮包後,才牵着谢子言下楼到了医院挂号处,那里有几张有靠背的长椅。等坐定後,她才笑眯眯地说:「阿言,这里没人,可以跟阿姑说你做了什麽梦了吧。」
谢子言却是又迟疑了一下,这才说:「阿姑,昨天我讲的故事和唱的歌,都是作梦梦来的……。」
刚刚站在病房门口时,谢子言就想到他重生後的变化定是瞒不过家人的,可是若真把事实说出来,不把家人吓坏才怪。左思右想下,他决定用作梦来解释。h粱一梦的故事大家都听过,却都只当它是个寓言,而谢子言却要说自己真碰到了这种事。
人生五十年,他从小儿到中年,见到家人的生老病Si,嚐尽了人生的悲欢愁喜,见到国家兴衰起落,见证了世界的演变,到最後却也只是一场大梦。只是,梦中所见却历历在目,梦中读过听过的书本歌曲都烙印在脑海中。於是,此身虽仍是小儿身,里面却已是老灵魂。
谢子言说着说着就悲从中来,不禁嚎啕大哭。他有好多年不曾这样恣意表露自己的情绪了,在历经一次次的生离Si别之後,在历经多次的被背叛、被W蔑与被误解後,他早已学会了戴着冷漠的面具看待这世界。但此刻他再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所有被隐藏的悲伤都爆发出来。
谢子言当然不会将前世所有经历全盘托出,一来这样说个三日三夜也说不完,二来是这其中有太多与台湾现今的政治氛围格格不入的,为了亲友的安全,绝不能让他们知道。所以他所描述的「梦中经历」侧重在家族的衰落和所见所学的知识。纵是如此,他的「梦境」也让谢淑美震惊不已。
谢淑美听着谢子言的叙述,起先是好笑,再来是惊讶,最後是骇然了。她习惯X地将哭的惊天动地的谢子言抱在怀中,一面安慰谢子言说梦到的事是不能当真的,另一方面心里却想着这到底是发生了什麽事。她不是没作过关於未来的梦,但却从没作过如谢子言所说那样清楚有条理的梦,何况谢子言的梦竟还是一个人近半个世纪的人生起伏。这可能吗?
若非谢子言一开始就说到他在谢淑美婚礼时扮演花童的趣事,谢淑美真要以为是什麽妖魔鬼怪附了谢子言的身。但也是她也注意到了谢子言的眼神,他的眼神很奇怪,有孺慕,有忧伤,有恐惧,有茫然,就是没有小孩子该有的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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